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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仨号:sourceYUAN
 
 

《Darkness》(十三)地狱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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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需知:

1.医生维x神父勇 主维勇微奥尤
2.架空 正剧向
3.大量伪科普,伪宗教
4.私设一大堆,与OOC势力勾肩搭背

————OK?(。ò ∀ ó。)————

(十三)地狱邀请函
 
神啊,我请求你——
 
免我痴,免我苦……
免我颠沛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
 
头罩被取了下来,一阵带着潮湿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后颈处略长的黑发被汗水糊在了皮肤上,Yuri甩了甩发胀的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这几天他被关在囚车内一路颠簸,饭不解饿水不解渴,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些人居然不让他好好睡觉。每当他有一点想要偷偷闭眼的迹象时,大腿上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他们用佩剑刺入了他的血肉,这疼痛迫使他清醒。

不过事实上,腹中的空虚也的确会剥夺人的睡眠。到了后来,他甚至有些习惯了睁大疲倦的眼睛望向星空的感觉了。

不得不说,他的适应能力让人感到惊讶。连跟在囚车旁一路监视着他的士兵都因为没机会再下剑而感到不满。不过之前刺的那些伤口,已足够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了。

在被套上头罩的最后一刻他望了一眼王城外的那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啊,从好几个小时以前起就看不见海了呢。

杜安的海……映着他爱的那个小镇,还有他爱的那个人的海。

辛亏他没看见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Yuri苦中作乐地想到。

等他下一次再看到这篇蓝天时就是最后一眼了呢,想想还是有些舍不得的。不,他舍不得的东西多了去了,他甚至没有勇气在孩子们追着自己的囚车哭喊时回头望他们一眼……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软弱地掉下眼泪。

那天他只是努力平静地望向前方的路,在囚车缓缓路过立于路边的伊丽莎白时他轻轻说了一声:“照顾好他们,伊丽莎白小姐。”

虽然他没能听到她的回答。

到达监狱之后的事情没有变得多好,但也没有变得更糟。他被绞着手腕推进了窄小潮湿无一处不发霉的监狱内,两个几乎用盔甲武装到牙齿的士兵砰地一声将牢门牢牢锁死,关门卷起的气流几乎要吹灭牢内仅有的那支可怜的小蜡烛。手脚突然失去了束缚的感觉让Yuri还有些不习惯,他瘸着腿坐到了简陋的木板床上,裹起潮湿冷硬的薄毯准备开始睡这几天来的第一个囫囵觉。

腿上的伤口他检查过了,都没有大碍。只是干涸在那处的血液看着有些狰狞。

疼痛与寒冷其实他早就习惯了……在他被杜安教堂的前任神父收留之前,流浪在寒夜里的他也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不过杜安这么多年的温暖包容,已经让他快忘记自己曾经所习以为常的苦难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这样想着的Yuri闭上眼平稳了呼吸,瞌睡遇上枕头,这样应该瞬间就能进入梦乡吧?

但是他没有。刚一闭上眼他便被一阵轻轻的哼唱给惊扰了。Yuri睁开眼,发现那声音来自石牢的隔壁,从对面墙壁上那个镶了铁栏杆的小窗处透了过来。古老而欢快的调子,被哼唱出了一种洗涤灵魂的沧桑。

Yuri忍不住走了过去,望进那小窗,却只能见到一片黑暗。

他默默等那歌声停止后,才深吸一口气小心地试探道:“您好?”

窸窸窣窣地,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他这边缓缓靠了过来。沉默半晌,小窗那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有什么事吗?可怜的小羔羊。”

“羔羊?”Yuri一愣。

那边的声音不屑地轻哼一声,讽道:“被关进这座监狱里的人,有哪一个不是任安其罗宰割的羔羊?啊……不过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没有,没有……”

那边似乎被什么东西呛到了,话语被一阵可怖的咳嗽声打断。

Yuri赶紧关切地询问起情况,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答。那边的人只是继续自顾自地道:“我闻得出来,别看我是一把老骨头,而且浑身上下都是这该死的黑斑……但我还有鼻子是好使的。我闻得出来,你还没有被‘恶魔’附身……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 

又是一阵咳嗽。

“你待在这里,迟早也会变得与我们一样……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然后死去。”

在那边仿佛宣判命运的声音中,Yuri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是笑道:“您的歌声很好听。”

“……你不害怕吗?”

Yuri想了想,最终还是挂起一个无奈的笑答道:“事到如今害怕又有什么用呢?而且我也知道我马上要死了,至于怎么死……其实无所谓不是吗。”

与他一墙之隔的那人叹了一口气,沉默许久后终于将声音沉下了些许。

“谢谢。这座监狱里,已经很久都没有能听懂音乐的‘东西’了。”

“……”Yuri以沉默作回答。

“这边到了晚上才是地狱。希望你在‘死掉’之前,不要先疯了才好。”

言罢,便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在远处轻声地嘟囔了一句:“这里的所有人都疯了,包括我。自求多福吧,羔羊小子。”

Yuri没有对此表示什么惊讶或者疑问。他只是回到木板床上坐下,然后将头轻轻贴在了冰凉的石砖上。他知道这座监狱里都是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未来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是Darkness。

教皇安其罗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他用各处的势力秘密将这些病人抓走,然后关入了自己的狱中。这种病的传染方式不明,有人说是血液传播,有人说是唾液传播,还有人耸人听闻地说它在空气之中游荡,寻找着下一个宿主……不过这些都只是没有科学证实的猜测。总之在古人记载的一些已知案例中,人们大多是莫名其妙地感染上这个恶疾的,他们甚至有人在患病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darkness的患者。但还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患病,死掉了。

不管教皇是怀着怎样的一个目的,但现如今这个监狱的确变成了一个惩罚犯人的好地方。没有什么事比想死却死不了的绝望更能毁掉一个人了。

Yuri很清楚,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开始发烧,然后在入夜之时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一如当时祈安节上的山姆,好一点就是泪流不止,如癫如狂。而坏一些……则是要茹毛饮血的。Yuri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自己能在成为怪物腐烂掉之前就死掉。不然全身都是黑斑的话……那也太难看了。

他裹起已经被自己体温给烘干了三分的毯子,手指下意识地探入外套的内袋……里面空空如也。他本来是把Victor送他的莱蒂草叶冠给藏在这儿带来的,哪想被关押时还得被搜身,那头冠被他们拿走了,只留下几片粗鲁拉扯间被遗留下来的碎叶。

他将其中一片撰入掌心,轻轻嗅着那碎叶残余的清香。他在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细数着自与Victor相识以来自己的每一次心跳,恍惚之间终于逃离了这牢狱之中腐烂的空气,他陷入了睡眠的怀抱。他在梦的夹缝之中沉沉浮浮,梦的碎片扭曲在他的脑海中,Yuri睡得不是很踏实。然而就算是这样的睡眠,也还是被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他被吵醒了,而且方式十分不美妙——伴随着太阳穴的酸胀,Yuri忍不住在刺耳的音波中用手堵住了耳朵——那是一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尖叫。

不,这里就是地狱。

一种完全不属于人的声音确确实实地从那些血肉之躯中发出,为人带来痛苦的恶魔几乎是要撕破他们的咽喉攀爬而出。白天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地牢之中会有这么多的人,现在到了夜晚,潜藏在血液之中的恶魔苏醒了。他们争相痛苦地向世间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他们同时也在向新来乍到者高歌欢迎的乐章:欢迎你,来到地狱。

Yuri缩在床上不敢动弹。他睁大眼睛望向一览无余却又幽深无底的黑暗,心中不自觉地开始描绘这些声源的画面。

有人在哭,有人痛苦地将头捶向冰冷的石墙,一些温热的液体开始向四周飞溅;那些无人可食的“人”开始难耐地撕扯自己的皮肤,然后颤抖着将自己的血肉放进嘴里咀嚼……

混沌而可怖的画面不自觉地通过这些声音在他的脑海之中拉长压扁地盘旋,渐渐地,Yuri发现那画面中的人脸变成了自己,变成了Victor,还有教堂的孩子们……扭曲的面庞被痛苦二度扭曲,终是失去了人形。

他猛地捂住了耳朵,从眼球到指尖,每一个细胞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停下,求你了,停下……”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央求谁。可能是神,也可能是他自己。

这时,Yuri忽然发现自己的脸颊烫得不可思议,而身体又开始觉得冷……他甩了甩头,脑袋里仿佛装了一袋水一般酸胀地疼。

完了。他的心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发烧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砰地,对面的小窗上狠狠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个嘶哑而苍老的声音被拉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分贝,那人一下一下地撞击着铁栏,将半条胳膊挤进了铁栏间的缝隙里。

他嘶哑地吼道:“血……血……给我血!”

Yuri猛然被骇得惊叫一声,尽管离那胡乱在墙上抓挠的手臂还有数米之远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想旁边闪去……没想到这一闪,竟然就被另一条干瘦异常的手臂给钳住了脖子。

他居然忘了……这边也有一扇相对的小窗!

 “抓住你了……”

这声音有气无力的,但手上的力气却是大得惊人。

“咳……咳咳咳……”

Yuri只觉得眼前冒起了一片金星,他用尽全力想要将那牢牢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指掰开,但自己虚弱疲惫的身躯在这奇怪的力量之前,所有反抗之行都只能成为徒劳……他头痛欲裂身体虚软,肺中的空气在一丝丝地被抽离…… 

这就是终结吗?他不禁想到。

虽然知道了自己必将离去的命运……但如今就这样收到了地狱的邀请函,他不甘心。

“哗”地,仿佛地狱的业火突然燃起,有什么明亮的火光刺得Yuri眼睛一痛。与此同时,掐住Yuri的那人也怪叫一声松开了手,终于获得了自由的Yuri跪倒在地不住咳嗽着……喉间一股蔓延开来的铁锈味。

隔着墙壁,他听见有人惊怒地问:“你们在干什么?!这些都是被恶魔附身的罪人,你救他干什么?”

有几人举着明亮的火把走进了隔壁的石牢,光亮将牢内那瘦小的身影逼到了墙角。

“教皇有令,那个‘诱饵’还有重要的作用。现在还不能死。你们想违抗神令?”

他们指的是Yuri。

有什么细细长长的东西银光一闪,之后是重物坠地的闷声一响。那个自刚才开始便尖叫着的“人”此时喉间发出了最后一声尖脆的悲鸣,然后便再也发不出声音。

空气中弥漫开来了一股越发浓烈的血腥味。这味道引得牢里的其他“东西”发狂,此起彼伏的吼叫声更加狂乱了起来。

有士兵打开了Yuri的牢门,大概是发现他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且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他们很快便离去了。Yuri半跪在地。他大口喘着气,冷汗从额头大滴大滴地滚落在地。虽然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但Yuri却仍觉心悸不已。

他想吐,不只是因为淤血的喉部,也不只是因为隔壁突然发生的杀戮与没有散去的血腥味……更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东西——

“诱饵”?他是诱饵?引诱什么东西的饵?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自问,答案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头一般自然而然地沉入了他的心。

石牢内那根短小的蜡烛很快就燃到了底部。Yuri在黑暗中聆听着自己的心跳。他再也睡不着了。

这监狱是不透光的,没有一扇通向外面让人能够看见天空的窗户。天知道它是围在一层厚实的水泥石砖之中,还是干脆就被埋在了地底。不过感受着这些潮湿的空气,还有一些时不时爬进来的各类小虫,Yuri在心中更偏向于后者。

总之,监狱不透光,他们基本上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唯一区别白天黑夜分界线的方式……就是病人们的尖叫。咆哮开始之时便是黑夜袭来之时,而瞬间安静的空气则预示了太阳的升起。

真是让人感到厌恶的人体闹钟啊。

无心计算日子,但Yuri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每一天,除了来送饭菜的士兵还有隔壁那个偶尔会哼一两首小曲的老者,他没有感受到过任何活人的气息。就连那个与自己有过诺约的教皇安其罗……也一次也没有出现。

又一次夜晚结束了,但Yuri的烧却又开始发作起来。脑袋一整天都昏昏沉沉,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了一片软乎乎的棉絮。他嚼着没有什么味道的干面包,努力为自己的身体补充最后一点的养分。至少死的时候不要太走形吧?他糊里糊涂地想着。

不过……尽管断断续续地发着烧,但除此之外貌似也没有发生什么。

大概懒惰的病菌们还在潜伏期?

恍惚之间,他看见门再次被打开了。不是刚刚才送过饭吗?正疑惑间,逆着光,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银发,高大的身材,笔挺的鼻梁……一如他梦中常出现的那个轮廓。

“Vic……Victor?”一瞬间他像被雷劈了一下般坐直了身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这样的错觉没持续多久,当目光终于顺利在那人身上聚焦时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同样银灰色的头发,下面却是一张镶着绿色瞳仁的冰冷的脸。无论从神态上,还是气质上,这个人都与Victor差之千里。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Yuri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这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

一瞬间尴尬,Yuri不知道对这个自己未曾谋面的人该用什么样的一个开场白。于是他沉默着,看着这男人挥了挥手,身后的门便关上了。房内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人。

纵使身处牢狱内,穿着华丽白色修道服的男人却有气势能将这窄小黑暗的空间映满纯洁的圣光。他微笑着,声音与面容都是一种庄严的慈爱。这样的光景几乎能让人感受到一种仿佛置身神前的错觉。

“你果然来了,我的孩子。”那人柔声道,冲Yuri张开了手臂。

一瞬间Yuri仿佛脱离了狭窄潮湿的牢房,他站在的华丽圣洁的圣殿之前。而那站在最高处手握神杖的威严人物,就是眼前这人。

Yuri瞪大了眼睛。

“你……您是……教,教皇……大人?”

他还是下意识地带上了敬称。
 
 
——TBC——

您的好友“老毛子”持续登录失败中……请再试一次!(喂)
本来监狱篇想一章完的,结果写下来还是得让Yuri小天使再在监狱里待一章……ヘ(;´Д`ヘ)不知道写的时候怎么了居然好像虐了小天使!?啊啊啊感觉这章一出来大家就要不爱我了……!(什么时候爱过你!?)不过不要怀疑我真的是yuri亲妈啊啊啊ヘ(;´Д`ヘ)受的伤也不是白受的然后后面也会加倍甜回来的……!
以及,伪善的教皇上线啦……虽然很快大概就要下线了(划掉)
开学了居然更新速度还变快了一丢丢也是挺神奇的……这两天准备看看书什么的,然后持续搞事!勇利我来救你辣!!(被老毛子打)

28 Feb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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