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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好吧,我们不再一同漫游

*胜生勇利 给 维克托.尼基弗洛夫的一封信

致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先生:

好吧,真的没想到我竟然会提起笔来给你写这样一封信。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想好自己应该对你说些什么,最后我决定随性。它可能很短,几个字就能概括其核心;它也可能很长,长到几天几夜都写不完。

不过我想,我大概已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尼基弗洛夫先生,今晚的月光也很灿烂。就像我们从前携手漫游的每一个夜晚,睡莲叶抱着两滴露珠,被微风吹皱的湖水,道路旁立了数十年的斑驳路灯。一切都是银色的,你也是银色的。尼基弗洛夫先生,我远不如你一般的善于言辞,特别是当我看到你那双比海更蓝,更璀璨的眼睛时,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脸红,而你说每当我的脸一红,你便想吻我。公园旁的湖滨小路留下了我们在无数个月夜中亲吻的回忆,我到现在偶尔回想起时,也还是会去那里坐一坐。回想一下偶尔被路过的夜行动物打断的亲吻,还有那之后相拥在一起畅快大笑的快意。至于公园后的那座小山?我现在已经爬不上去啦。

他们总说我老糊涂了,总回想些年轻时候的事。对此我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拜伦的诗是怎么说的来着?他们说得没错,我可能真的有点老糊涂了——

“利剑能够磨破剑鞘,

灵魂也把胸膛磨得难以承受。”

多年花滑留下的后遗症,导致现在腿总是疼,皮肉连着骨心。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每天一把都抓不下的药丸很难以下咽。但这对我而言都不算什么。对我而言,最难以承受的是对你的思念。它像一把利剑,几乎要磨破我的胸膛,把灵魂刺入泥土里去。

只有把自己装在回忆里,假装我们都还是青春年少,你还在我身边……这样我的心才能在梦境之中,停下来得以片刻呼吸。

说实话,尼基弗洛夫先生,我本以为自己是抓不住你的。花滑界的现世传奇,帅气多情,我一直以来的偶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我这样的人栓住呢?就像一块玉,或者掌心的一片月光,每个人都只是它暂时的守护者,最后不管是再舍不得,它都是会离去的。但我没想到你却陪我到了最后。那片月光没有因为黎明的到来而消散,白天它与太阳争辉,夜晚它与我相拥而眠。像做梦一样,它留在了我的身边,而且不是我单方面的渴求它,它同样也渴求着我。

你曾说从我身上获得了生活与爱,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每天与你在冰上共舞,被你逗,生气,故意被你逗,故意生气,一起逗逗尤里,再看尤里大发雷霆……很幸运的是,我们都坚持了自己热爱的事业并为之奋斗了终生,更幸运的是,我们因为热爱的事业,遇见了最爱的人。在接受完雅科夫怒火的洗礼后我们常去公园里散步,也不是为了看什么,只是想手牵手在外面多走走……毕竟谁回家了还牵着手?别急着否认,先生。因为回家之后,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三年,七年,十年……数十年。最难得是一心一意。我们老了吗?不知道。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年轻时候的样子,如此的魅力四射。而你几十年如一日地挂在嘴上的那句话,也让我觉得时光仿佛没有离我们而去,仿佛就在现在,我还会从长谷津或是圣彼得堡的床上苏醒,看着你早就醒来却依旧侧躺着贪看我的眼。这时,你会说那句话。

吃过早饭后,你会说那句话。

有事出差向我道别时,你会说那句话。

汗水交融呼吸相抵时,你会说那句话。

……

你总是在说那句我羞于启齿的话,几十年如一日。而我过了这么几十年也还是没有修炼出一张厚度足够的脸皮,在你每一次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它都会不争气地涌上血色。

不过恕我直言,尼基弗洛夫先生。你说那句话时黏糊糊的样子真像一个小孩,幼稚又好玩儿。不过说实话我并不讨厌小孩子,更何况是像你一样的帅小孩。

我以前说得不多,但是我却用我的全部余生在回应你。你听见了吗?我的回答,有生命那么长。

……刚才护士小姐又来为我送药了,我把它们悄悄地藏了起来。

别对我生气,尼基弗洛夫先生。我今晚的感觉很好,休眠多日的大脑忽然清醒得一如往常,我不能让那些小药片来让我的神志重新陷入混沌,我不能只是像一团会呼吸的活肉那样苟延残喘,我需要思考,我需要回忆,有了它们我将成为世间最富有的人,因为我的心里揣着你这样一个无价的宝藏。

但我的时间不会太多,所以我要趁着清醒的大脑赶快向你述吐衷肠。

是的,尼基弗洛夫先生,我要对你说那句话了。不仅要说,我还要说一千次一万次,说到我生命被死神带走的那一刻。

我爱你。

尼基弗洛夫先生,我爱你。

我爱你,维克托。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天呐,是谁发明了书信这种东西?似乎能让人将心中积压的情感倾泄而出,又因为篇幅的限制,没办法写下我所有的思恋。不过也是,假如真的要全部写出来的话,可能世间还没有那么大的信纸呢。

在我对这句告白羞于启齿的时候,一点点的回应都会让你心花怒放,海蓝的眼睛里盈满璀璨的光泽,看上去美极了。但现在我对你说了那么多句我爱你,你却听不到了。

不过没关系,你还躺在我旁边病床上时曾经对我说过,你会一直在去往天堂的路上等着我。不论是是天使的邀请,恶魔的诱惑,都没办法使你挪动分毫……你会等我的,我知道,因为对我们二人而言,分离就是最为可怕的事情。抱歉让你久等了,但是相信我,已经不会太久了。

现在我的眼睛时常模糊,就在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还不时觉得自己仿佛升入了半空,在俯视这个缓慢写信的躯壳。但每当再眨眨眼时我便又坐回了这张病床上,手下是沾满墨水痕迹的信纸,一转头便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今天是满月,住院楼下的花园里洒满了皎洁的银色。这让我想起了你。不,其实没有什么东西会不让我想到你,因为你已经融入了我的骨血,化为了我眼前的万物。

很快的,天就要亮了。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了。虽然现在的月光还很明亮,天际也没有泛白的迹象。

这是一个适合散步的夜晚,挽着爱人的手,在林间小道上慢悠悠走着,互相说着悄悄话,耳鬓厮磨。

但是好吧。

我们再不能一起漫游,踏着这灿烂的月光。

爱你的

胜生勇

……

 
钢笔滚落在地。
  

“啪嗒”


 
——FIN——

《好吧,我们不再一起漫游》   拜伦
 
 
好吧,我们不再一起漫游,
 
消磨这幽深的夜晚,
 
尽管这颗心仍旧爱着,
 
尽管月光还那么灿烂。
 
因为利剑能够磨破剑鞘,
 
灵魂也把胸膛磨得难以承受,
 
这颗心啊,它得停下来呼吸,
 
爱情也得有歇息的时候。
 
虽然这夜晚正好倾述衷肠,
 
很快的,很快就要天亮,
 
但我们已不再一起漫游,
 
踏着这灿烂的月光。
 

看的某部书里提到了拜伦的这首诗,又想到了很久以前看到的夏天大大的漫画,于是感慨唏嘘。忙里偷闲(其实是忙里修仙),更新有点写不下去,于是就来小小地摸了一条鱼。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写过,估计有?毕竟感觉这个题材还是很常见的。所以提一句如有雷同,那纯属情投意合。
总的来说,只是写来娱乐自己的一篇,感受一下延续到生命那么长的爱,还有不断的思念。在YOI的世界里他们不会老去,如果觉得有那么一丢丢虐的话……大概可以这样想?

啊突然发现还可以当做剧场版制作决定的贺文!!好的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大家,晚安!

03 May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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