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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铸桥者

胜生勇利花了整整11年的时间来建造那条通向维克托.尼基弗洛夫的桥。

河流很长很宽很湍急,稍不留神,失足滑落便是死亡。但胜生勇利还是继续静静地搭砖建瓦,砌墩铺面,雕花抛光,精工细造。

他想到河的另一边去。这个执念倒不是怀着什么自利性质的目的,他只是单纯地想和那个男人站在同一片土地上罢了。

和他一样建桥的人很多,但大部分人都没有贯彻自己的坚持。他们要么望着大河摇头放弃,要么就摔到了滚滚东流的大河里去。岩石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他的手指,胜生勇利抹去了额头的汗水与石灰,然后继续举起了手中的工具。

从少年到青年,胜生勇利终于建成了他的桥,从此岸到彼岸。但他却只是坐在自己的石桥中央,发着呆。他望着彼岸的那个背影,觉得自己的桥实在太过粗糙,朴素而不牢靠。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坍塌吧?胜生勇利抱着自己的膝盖默默地想,最后挣扎了许久,决定转身离去。

而就在这时,他掉进了河水之中。

河水湍急,冰凉,夹杂着浮木石子和其他人的一肢半体,急急地将他向前推去。胜生勇利感到难受,窒息,彷徨,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力。于是他挣扎着,终于游回了自己的原点。

身后是他的桥,他的,自己永远跨不过去的桥。他已经受够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水珠,胜生勇利不再回头,大步地径直地向前走去。

鞋跟碰撞石面,那清脆的声音让胜生勇利一愣,然后回过头去。

“你的桥铸得真好。”

那个他曾注视了11年背影的人踏过了他所铸造的桥,带着微笑来到了胜生勇利的面前。他到来得那么的任性,直接,华丽……让人无法抗拒。

不由分说地,他拉住了他的手,将胜生勇利引向了那未知的彼岸。

我并没有建出什么值得自豪的桥……

他说。

你完成了它,并且将它建得这么牢固漂亮,这难道不足以让你自豪吗?

男人理所当然地说。

可是……可是它有可能只是虚有其表,实际上,可能再过两天,它就会坍塌了。

胜生勇利停下脚步不愿向前了,这时维克托.尼基弗洛夫放开了手,转过身来对着他微笑。

你为什么不相信你一直以来的坚持与付出呢?你可是完成了无数人都没能完成的丰功伟绩,而且更了不起的是,你的桥甚至吸引了我。

吸引了……你?胜生勇利喃喃。

对,没错哦?维克托再次牵起了他的手,笑道,你当然有资格来到这里。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去判定吧。

桥与彼岸连接之处,维克托突然发现他拉不动勇利了。于是他回过头疑问地看着他。

胜生勇利立在原地,看看他,再看看脚下。维克托会意,于是放开了手,后退数步,然后转过身来,温柔地望着踌躇原地的勇利。

在他的目光中,勇利的手与脚奇迹般地不再颤抖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迈开腿,踏上了那片长满绿绒,洒满冰霜的奇异土地。

他做到了。泪水决堤,他来不及将它们抹去,便怀着满心快要溢出的感情奔向了张开手臂的那个人。他踏上了他渴望了11年的土地,而这回,他所憧憬的那个人就给他的不再只是一个冰冷的背影。

谢谢你……把我带到了这里。

软弱如他,就算身体不再颤抖,声音与眼泪也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波动。不过这一回,他不再因为不甘而颤抖。

假如没有你的桥,我又怎么去找你,怎么带你过来呢?感谢我之前,你更应该去感谢一下那个如此努力,如此坚持的自己。

维克托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告诉他,你不弱小,不无能,你比他们看待的你,甚至你自己看待的你,都要更加的美好。

铸桥11年,胜生勇利得到了一次跨桥的机会,与一个拥抱。

那座桥没有坍塌。

十年,百年……甚至千年。

它屹立在此,环抱着蔓延开来的青苔,飘然而过的蝴蝶,时而叮咚时而哗哗的河水……以及一段,铸桥与过桥的往事。

——FIN——
有点意识流了……
就是突然感慨,觉得他们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提前祝中秋快乐!

03 Oct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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